白樺林

lofter真是个好东西,因为没有人看。

【冷战组】尤克里里在温柔地哭泣(上)

连三月:

Actually i wanted to say on that day,"Shall we never get apart,ok?"
But…It's too bad you can't speak anymore.


001


伊万从来不否认,放进铝制小酒壶里的薄荷伏特加,一直是他的最爱。
即使是在热情似火,而在他眼中则略显吵闹的夏威夷——这个如他梦想中一般温暖而又风光明媚的小岛,他也绝对不会抛下他一向贴身携带的壶身上有弹孔痕迹的酒壶。
“Blue Hawaii——可以吗?”
手指绕着自己金发的调酒师楞了一下,一脸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脸微笑的男人,他铂金色的发丝在这间隐秘的地下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。调酒师看着他笑的弯弯的紫罗兰的眼眸,不禁又问了一遍:
“蓝色夏威夷?——你确定你只要一杯蓝色夏威夷?”
“是的,我确定,弗朗西斯先生。”
伊万用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光滑的吧台,侧耳听着台上几乎快到结尾的用钢琴自弹自唱的小资情歌。弗朗西斯不再说话,他原本就崇尚顾客就是上帝这个理念——于是他拿出了雪克杯。
他只是有些震惊罢了,谁知道素来习惯点上一杯加上三分番茄汁的辣椒味绝对风味伏特加——以及拜托他帮忙做浸入伏特加要满三天的Drunken Gummies,而且必须是小熊软糖的伊万,今天却偏偏点了一杯果味的蓝色夏威夷呢?怎么想人设都有点不对劲吧?——即使弗朗西斯不知道伊万是做什么的,而他也无权过问,但在这个地下酒吧,什么样的人都有,他也就见怪不怪了——只要把客人们需要的酒品如期送上,这就是他的任务。
让他想想,两盎司的白朗姆,二分之一盎司的蓝橙力娇酒和椰子利口酒,一盎司浓度最好是百分之三十的菠萝汁,撒上些象征着泛起的浪花的碎冰——弗朗西斯娴熟地摇晃着手中的雪克杯,倒入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之中的是一种醒目的海水蓝,散发着一阵阵的甜美果香,好似在夏威夷蓝色海洋中的微风细雨。他又切下一片菠萝,插在杯沿上,又添上几多艳丽的红黄小花——对于他来说,每一杯酒都是艺术品,可要好好精心制作才行。
“好了,慢慢享用吧——你的蓝色夏威夷。”
弗朗西斯把酒杯放在伊万眼前,又去忙着调制其他客人的酒了。伊万盯着那杯酒,他竟然有些后悔点了这杯酒来,在他眼中,这大概只是一杯睡前牛奶,充其量加了些酒精饮料罢了——或许还是风味伏特加配着小熊软糖适合他,就算是黑加仑味和东方苹果味。
也许是来到这小岛上有些日子了?要知道以前的他向来认为自己的血液里都满满的盛满了伏特加——不然,他要如何在那风雪相加的世界里生存下去?他有些庆幸自己接下了这个任务,能让他暂时不去想那片白雪皑皑的天地——天知道他看了多少年,他实在是看厌了。
只是他貌似小看了这座旖旎的小岛的威力——伊万整理了一下自己颈脖上的自认为是最薄最小的围巾,顺手把刚才放在吧台上的皮手套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。
谁知道他这时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热?
蓝色夏威夷一口未动的静置在吧台上,甚至毫无波动。伊万也确定不是因为自己穿着的问题(地下酒吧相对来说还比较凉快),这是一种来自内心里的燥热,像是一簇未成形的火苗,慢慢舔䑛着伊万的心。
他决定还是尝一口眼前这杯加了碎冰的蓝色夏威夷。
那个唱着情歌的弹琴者早就下台了,台下的人有些小小的骚动,或许再过几分钟,就会有个新的演奏者上台,地下酒吧可没有这么多规矩。
“唔,接下来应该大约有新的演奏者。”
弗朗西斯与伊万的想法如出一辙,但前者了解的好像要比后者多一些。
“好像是一个大学生?——不过这年头来酒吧的大学生不少……恩,演奏的乐器是尤克里里?Bravo,这可是夏威夷里最受欢迎的乐器了!”
在伊万听见尤克里里四个字的时候,差点就要入口的蓝色液体还是停在了嘴边,有些发白的指尖握着杯身,让他有种即将破碎的既视感。他透过宛若威基基海滩一样清澈的酒水往边上看去——如果此时有人看着伊万,绝对会被他那双骤然凌厉的眸子吓一跳,漂亮的紫罗兰犹如蒙上了一层浓墨,刹那时恰似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海。
菠萝型,没错。花哨的蓝漆,正确。桃心木制——这个或者还要在确认一下?伊万立刻放下了酒杯,那把标准二十一寸的尤克里里大大方方地放在台上正中间的椅子上,如果不是伊万并不想引人注目,可能会直接上去拿走然后飞快地离开。
他脑海里的照片上,因为这把尤克里里浓艳的颜色,还让他记忆犹新,他似乎还记得旁边还有他的归有者?记不清了,他只是听了雇主的话,然后三秒后订好了来到夏威夷的机票,连行李都是被打包好了一起被送来了这儿。之后他就蹲在了这间地下酒吧——因为他的雇主,他可以有免费的伏特加畅饮。
至于那个借着调酒名义四处搭讪女孩的金发法国人,他完全没有多在意几分。
伊万慢慢起身,他此时才觉得自己的确有些高大了,可是,这才是斯拉夫人——他来到了台上,因为没有演奏,不管是台下的观众,还是台上正在做着准备的人们,似乎对他都没有兴趣,现在可能只有音乐才能赚来他们的一丝目光。伊万凝视着那把尤克里里,刚伸出手触摸到那几根细而长的琴弦时,耳边忽的响起一声响亮的——一听就是美国人专属语气的声音:
“Hey guy!What’s are you doing?”
伊万在半秒后伸回了手,动了动自己脸上的表情,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一如既往的微笑。他转眼看去,一位金发蓝眼的青年疑惑地向他看着,他戴着一副金丝的边框眼镜,白色的衬衫的最顶端开了几只扣子——这里有那么热吗?——伊万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领口处露出的一大块雪白的肌肤,与他的装扮相比,伊万的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。他想,这应该就是弗朗西斯口中那个大学生了吧?
印象中的照片清晰了点——那的确是一双蓝色的眸子。伊万感觉自己好像猛然置身于那杯誉为“西伯利亚的蓝眼睛”的贝加尔湖,那是俄罗斯中恐怕最漂亮的海了。
“Sorry,i didn’t mean……”
伊万觉得自己的英语应该还是不会让自己露馅儿的,毕竟多年的训练,他肯定不会忘记——结果眼前的青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,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,继而哈哈大笑起来,可能因为一边笑一边说话的缘故,他的口音让伊万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是美国人。
“Don’t worry!你一定也觉得我的尤克里里很漂亮吧?”
“嗯……是呢,所以上来看了一下。”
伊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台,他第一次觉得被很多人注视着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,要知道他一直活在阴暗的角落处,让他突然直视光芒,他绝对会不习惯的。他默默又回到了吧台,就见那青年坐在了中间的那把椅子上,怀里抱着他的尤克里里,纯熟的手法让伊万知道他一定深爱着那把尤克里里——他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,清脆的声响让底下骚动着的观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然后他弹了一首曲子,唱了一首歌。
那首歌伊万也知道,是老鹰乐队的Hotel California,一首经典的老歌——但却还意外的适合这间地下酒吧。伊万不自觉地去看台上的青年,他仿佛沉浸在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——所以他大概也不知道,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沉醉的光芒——如果别人不是这样,那伊万就是。青年不知道何时摘下了他那副略显多余的眼镜,露出了一张青涩的脸庞,额前的碎发统统梳去了脑后,清爽而又英俊——美好的十九岁啊,伊万想着,意气风发的十九岁,那时候他应该还拿着枪在地下室里练靶。
伊万在想,台上的人不会是刚才的青年的兄弟吧?——谁知道为什么台上台下的差别会那么大?青年的歌声低沉中带着些慵懒,这首歌很好的搭配着他声音的共性,甚至无意之间透露出一点小性感——伊万觉得,他不仅是光芒,更是夏威夷岛上那热烈的暖阳,足以能够融化他家乡叶卡捷琳堡的冬天的雪。


那是伊万喝下好几壶风味伏特加之后度不曾有的感觉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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扩列点心的都是小天使哦qw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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